这气色也太差了啊！
看着秦淮茹这个样子，郑明亮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。
剖腹产并不是什么大手术。
甚至有人当天做完手术，当天下地的。
当然。
秦淮茹情况有些特殊，虚弱一点儿可以理解。
但手术怎么的都过去三天了，再差也应该有所恢复了啊！
怎么越来越不好了呢？
咋的？
这贾家人没给秦淮茹吃东西不成？
郑明亮挠了挠头，朝着这女人走了过去。
而秦淮茹这时，也看到了郑明亮。
不过她并不认识郑明亮。
所以在看到郑明亮之后，她的面色露出了明显的惊慌。
抱孩子的手，也不由自主的箍紧。
“淮茹，这位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位救过你命的郑医生，你别紧张！”
贾东旭来到了秦淮茹身边，用轻轻的语气介绍道。
“郑……郑医生……”
她本来就无神的眼睛终于在这一刻亮出一点儿光来，并发出一声呻吟：“郑医生，求求你，再救救我的孩子吧！”
“我这不是来了嘛！”
郑明亮挠了挠头，站在了床边。
也就看了几眼，他就明白了棒梗是怎么一个情况了。
简单来说。
是棒梗心脏的杂音变大了。
造成的特别严重的呼吸困难。
一个刚出生的三天的孩子，这无疑是致命的。
而且。
造成杂音变大的原因，只可能是这家人没有好好照顾棒梗。
才会变成这样子。
想到这里的郑明亮把目光挪到了秦淮茹身上，注视了起来。
“医生……我孩子……还有救吗？”
秦淮茹被郑明亮直勾勾的目光弄得有一点儿不舒服。
“暂时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救。”
郑明亮哼了哼，眉头更是深深的低了下来：“不过在这之前，秦淮茹我倒是想问问你，你知道你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秦淮茹迟疑了几秒钟，目光斜视了正屋的贾张氏一眼，随后才摇头说道：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
郑明亮微微嗤鼻：“那你总知道我的医嘱吧？”
“这个我知道……东旭给我说过……”秦淮茹诺诺的回答道。
“那不就结了，孩子变成这样子，除了未遵医嘱之外，还能有什么原因？”
未遵医嘱……
秦淮茹一听到这几个字，眼泪再次哗啦啦的掉了下来，并自责的嘟哝道：“怪我……怪我下午的时候睡着了……没看好棒梗……”
嗯？
一旁的贾东旭听到秦淮茹这几句话，却是如同大梦初醒一般。
急冲冲的跑到了贾张氏面前，对着低着头的贾张氏怒吼道：“妈！郑医生的话你听到了吧？你都干了些什么啊？”
“淮茹的身体几乎都不能动，你却把孩子给淮茹带，你是想害死你孙子吗？！”
“啊不，你已经害死你孙子了！”
说完这几句话后，他便掩面呜咽了起来。
而贾张氏也是苦着个脸，不知道在想什么……
啧啧。
郑明亮看到这一幕。
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，他们这家长里短的，和自己有多少关系啊？
至于自己刚刚对秦淮茹的嗤笑，那只能说是受电视剧的影响太严重了。
让郑明亮一直觉得秦淮茹是一个坏女人。
但是吧。
现在才1954年啊。
贾东旭还没死呢，秦淮茹并没有黑化。
还是那个性格不错的农村女人。
而且。
这事儿变成这样子，还真怪不了她。
抿了抿嘴，郑明亮便把目光盯向了襁褓里的棒梗。
准备好好看一看棒梗的病情。
一小会儿。
郑明亮检查完毕。
心里对于棒梗的治疗，也有了大概的方向。
棒梗现在的情况吧，自己其实是能救的。
但救是能救，至于活不活，他是真的不知道了。
救人并不一定可以救活人。
这是医术的桎梏。
即便郑明亮拥有满级医术也没办法。
想了想。
他把这种情况，开口告诉了秦淮茹。
“那郑医生你等什么，快救啊，快救救我的孩子啊！”
秦淮茹听到郑明亮的情况说明后，眼神出现了一丝激动。
“救是救，诊金呢？”郑明亮翻了翻白眼：“没诊金的话，可就别怪我见死不救啊。”
“诊金……”
秦淮茹眉头低了低，旋即对着正屋的贾东旭吼道：“东旭，你快进来，你快进来！”
听到了秦淮茹的呼唤，贾东旭倒是立马停止了抽泣。
他走了进来，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：“淮茹，怎……怎么了……”
秦淮茹忙回复道：“郑医生说可以医治咱们的孩子，你快给钱啊……给了就能救我们的孩子了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贾东旭一听这话，立马瞪大了眼睛盯着郑明亮：“郑医生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“治是能治，但是有些情况得给你说明一下！”
郑明亮摸了摸鼻子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治疗之后，孩子也不一定能活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你们的诊金，有可能白花……”
“没关系！”贾东旭咬了咬牙：“郑医生你尽力就好，怎么也算是一次机会！”
“你说吧，诊金需要多少钱……”
“多少钱啊……”
郑明亮慢慢眯起了眼睛：“我也不多要，你给一百就好了！”
“一百……”
贾东旭听到这个数后，面色沉了沉。
他看了秦淮茹一眼，柔声道：“我去想办法，淮茹你别急！”
说着，就要往外面跑。
可在这时。
贾张氏走了进来，拦住了贾东旭。
只见她缓缓开口：“东旭，要不就放弃掉这个孩子吧！”
她这话说得轻轻飘飘，简简单单。
一点儿纠结都没有在她脸上看到。
仿佛这件事。
在她这里。
已经成为了定数。
似乎。
她也忘了贾东旭刚刚怎么吼她的一般。
“妈！”
贾东旭听到贾张氏这句话后，却有些崩溃：“这是你的孙子啊，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！”
“不然能怎么办？”
贾张氏依旧淡然的说道：“救了也是白花钱，你们两个还年轻，这个没了，再生一个就好了！”
“妈，你真的实在太过分了！”
贾东旭咬着牙，看着贾张氏的目光都变得狠厉起来：“孩子我是不会放弃的，如果他能够幸运的活下来，我一定会把你做的事情，如实告诉他！”
说完。
他伸手，把拦在他前面的贾张氏给扒拉开，走出了这个屋子。
家里是拿不出一百块钱的。
想要救孩子，只能去借钱。
贾东旭都不带犹豫的。
就敲响了易中海家的门。
这整个院子，除了他能借出一百块钱，没别人了。
等易中海开门之后，贾东旭又噗呲一下，跪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东旭啊，你这是干嘛呢！”
易中海见状，连忙伸手把贾东旭扶了起来：“你有什么事就说，我们师徒俩，用不着这样！”
“师父……赵医生说他能救孩子……但是诊金……不便宜……”贾东旭带着哭腔说道。
“多少钱？”易中海忙问道。
“一百！”
“这郑明亮，可真是一个黑心鬼啊！”
听到这个数字后，易中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：“这样吧东旭，我跟你过去看看，到底是要怎么治，能要这么多钱的！”
“好……好吧……”
贾东旭抿了抿嘴，他知道易中海是在为自己着想。
如果真的能把价格降下来，自己到时候也能少还一点儿钱。
易中海来到贾家过后，便和郑明亮了解起了情况。
包括怎么发病，具体怎么治疗等等。
当听到只是有机会救活的孩子之后。
他立马勃然大怒，怒指着郑明亮说道：“我说郑医生，你这是抢劫！”
“如果你能把孩子救活，收一百诊金也就算了！”
“但只是一丁点儿机会，你就要这么多，你真的太过分了！”
“哦！”
郑明亮听完了易中海这看起来“大义凛然”的话。
心里对这老东西是鄙视到了极点。
他说这么多。
是真的在为贾东旭着想吗？
并不是啊！
他只是不想借这个钱而已！
毕竟。
他的钱，可是留着给自己看病用的。
现在如果真的借出来一百块给贾东旭。
那他自己看病的时间又得拖。
思索至此，郑明亮嘴角一挑，淡淡说道：“反正就一百块，一口价，不治疗就算了！”
“你这人！”
易中海猛叹息一声，旋即扭头看向了东旭，劝说道：“东旭啊，要不算了吧，……我刚刚听着郑明亮说的治疗方法，又是要换血又是要换气的，孩子太遭罪了！”
“不如……就让这个孩子安安静静的走吧……”
“师父……”
贾东旭狠咬着嘴唇，他是真没有想到，自己最敬爱的师父竟然会和他妈妈一样。
劝自己放弃。
而且。
他师父说的话，他竟然觉得自己没办法反驳。
是啊。
棒梗来到这个世界才三天，就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了。
何必在临了，再遭受这么大的罪呢？
他……被易中海说服了……
他抬眼看了看秦淮茹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：“淮茹……要不……就这样吧……”
“咱们……放弃吧……”
“东旭……”
一时间，秦淮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。
她一个农村来的女人，能有什么主见呢？
良久。
她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：“苦命的孩子，下辈子，投个好胎吧……”
得！
看到这一幕幕，郑明亮已经知道他们的选择了。
既然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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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。
他不带一点儿迟疑的，转身离开了贾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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